【赤黑】请再舍弃一项
此文送给,打死也不告诉我lo名,无论如何保密(装逼?)到底的分解。
生日快乐!
“嗯,那么,黑子老师,请您谈一下创作的感受吧?”记者小姐拿着话筒,微笑地伸向了黑子。
是的,近期崛起的新锐作家,黑子哲也,正在接受人生第一次访谈。
黑子笑得很僵硬,负责人看着直扶额,便在摄像机后面打着手势。
「黑子,黑子你不要笑了,平常就好!」
黑子费劲读懂后,心下一阵庆幸,马上收起笑容变回了面瘫脸。
“是,其实我的人物……”
说到创作的事,黑子似乎才兴奋了起来,虽然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,但眼里却闪着光,仿若波光粼粼的湖水。
记者小姐手中的录音笔已经开始录音,提示灯有频率地闪烁。她很满意黑子的配合,而黑子对于创作的喜爱和热情也正是他们杂志社所需要的。
愉快的交流即将结束,记者小姐最后向黑子提出一个要求。
“黑子老师,最后应读者的要求,可以配合我玩一个游戏吗?”
黑子有些疑惑,企划书上并没有这项,但他很快收拾好情绪,冷静地点了点头。
记者小姐笑着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把签字笔,道:“您写的每一步都将被我们记录下来,请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“首先,请写下七个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事物吧!”
黑子想了想,开始落笔。
首先是,父母。
之后顺序依次是:爱人,奶昔,朋友,篮球,写作,生命。
写完后,黑子放下笔,抬头示意自己已经写完了。
记者小姐对着纸张照了张相,满意地笑了笑,接着说:“接下来,无论如何请舍弃一项。”
黑子愣了愣,望向纸上并列着的字体。
无论如何都要舍弃一项……那就它吧!
黑子划掉了自己最喜爱的香草奶昔。
记者小姐保持照相的姿势,随着咔嚓一声,她接着说道:“请再舍弃一项。”
黑子似乎有些明白游戏的规则了。他思索片刻,很快划去了篮球。
黑子的动作的确干净利落,但他心里并不是很好受。篮球是贯穿他青春的事物,承载着少年时期的热血美好,也是他认识现在的爱人——赤司征十郎——的契机。
篮球,几乎是他青春的标志。
他深呼吸,安慰自己不过是个游戏,重新调整好情绪,才抬头示意。
记者小姐早已拍好照片,于是她笑着,让黑子再次舍弃一个选项。
黑子早已料到了,只是要做出决定有点困难。在沉默了两分钟后,他划去了写作。
落笔的同时,他的心仿佛失了一块。对于自己再也不能写作这种事突然就有了很深的代入感。他紧紧捏着笔,眼眶有点发酸。
“黑子老师,请再舍弃一个选项吧。”
闻声,黑子盯着纸上剩余的选项,分别是爱人,朋友,父母,生命一字排开。
当黑子落笔写下朋友的时候,他并没有细想,只是囊括了所以熟与马马虎虎的朋友。现在仔细一想,被自己写到纸上的必须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吧。
那么,自己有没可能为他们牺牲生命呢?
他想象着,当一颗子弹飞来,直冲他的朋友,最重要的朋友的心脏,而他只要一步之遥便能为他挡了子弹,却不能救得两方的性命。
自己会吗?他自问道。
在把自己一次又一次逼入那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绝境后,黑子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他划去了自己的生命。
与其要让他为不救而痛苦一生,他愿意让朋友获得生的机会。
可他的眼眶里又是什么呢,酸涩的湿润感,模糊的视野。
他静静地流泪,在无数次想象中,逼入绝境的他说着不想死,想要活下去,然后放在了他重要的朋友面前。
所以他划去了生命。
记者小姐看到黑子的样子不大对劲,关心地问道:“黑子老师,您怎么了吗?”
黑子慌慌忙用手捂住了额眼,装作头有些痛的样子揉了两下,顺势抹去了泪水。
“没事的,请继续。”
“请再舍弃一项。”
黑子看着自己剩余的选项,手中的笔开始颤抖,无论如何都难以舍弃的三样事物,摆在了他的眼前。
如果没有父母……他便不会存在。父母给他的爱筑成了他的内心。他能谈吐,能走路,能做事,能爱与被爱,都是因为这两个人。
他们教会了自己很多,于是现在,黑子心里给他们的爱,也膨胀着难以割舍。
那么爱人呢?
赤司君是在国中认识的,告白的也是对方,但这并不能表示黑子不爱他。
他至今记得赤司告白的那句话,温柔地在耳畔回旋。
赤发鼓动,骚过黑子的耳朵,赤司吐出的气息匍匐着声音:“黑子,以后每年都一起看樱花吧。”
黑子的脸红了红,心脏狠狠地坠了一下,才激动地说:“好。”
那天他们的手第一次以不同的意义纠缠在了一起,黑子的手紧张得颤抖冒汗,赤司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握紧了黑子的手。
后来黑子的身边就一直是他,两人在一起时已是二十来岁了,从未有过轰轰烈烈的情况,反是平淡似水的安心,理所当然。
他以为会一直这么走下去,理所当然。
可是今天,他盯着三个词语,手中的笔迟迟无法落下。他突然很害怕,如果他们无法走到彼此生命的终点,该如何是好?
惶惶不安,惶惶不安,惶惶不安。而惶惶不安的黑子无意中已划去了朋友。
他的内心做出了选择。
“那么请再舍弃一个吧,黑子老师。”
记者小姐温润的嗓音点醒了黑子,他终于清醒过来,看着被划去的朋友,明白了这是自己的真心。
对不起。
对不起。
对不起。
“对不起!”我最重要的朋友!
记者小姐似乎被吓了一跳,愣神地看着突然起身的黑子。
黑子抖了抖嘴唇,最终鞠了一躬。
“对不起,这个游戏我无论如何也玩不下去了!”
然后他起身走了,背影似乎依旧是那么平静。
记者小姐无奈地耸了耸肩。
“算了。”
黑子一路上飞奔回去,穿过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,冲进自家的公寓楼,气喘吁吁地按下电梯,接连按了三下门铃。
赤司走过来开门,门还没完全打开黑子就钻进来抱住了他。
“……哲也?你怎么了?”赤司安慰性地拍了拍黑子的背。
黑子揪住了赤司的衣服,低声道:“赤司君,请说永远都会和我在一起的吧。”
“是是,永远都会待在哲也身边的。”
黑子又抱了一小会,才松了手:“…对不起,我今天很莫名其妙吧。”
赤司笑:“怎么会,这是哲也今年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呢。”
黑子:“……”
一周后,赤司躺在沙发上翻看着采访黑子的杂志,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。
他算是知道黑子那天为何如此失态了。
虽说只是游戏,可这游戏实在有些不同,再加上黑子身为作家神一样的胡思乱想能力,那么也就不奇怪了。
赤司挑了挑眉毛,起身披起外套准备出门,顺手把杂志扔进了垃圾桶。比起一本破杂志,他现在更愿意浪费时间在为黑子买一杯香草奶昔。
-END-
其实最后还有一句:
赤司:天凉了,让这杂志社破产吧。
↑这就是我最后让赤司披外套的原因嗯!